两道身影在丈外站立起来,紧紧贴在柳琴儿身边的一个白衣女子。
而那个一剑逼退白飞虎的女子也飞身到了她的身边。
这时候,众人已经看到了现身于场中的两个女子,那姿容绝世的女子固然让人的眼睛为之一亮,但她身边这个戴着面具,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女子却让人感到自己好像进入了冰窟一般,就连再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叶天龙咬牙切齿地想冲上去,却见到那个姿容绝丽的女子将柳琴儿的身子在自己的身前一放,顿时让他泄了气,投鼠忌器,很明显这个女子在警告叶天龙不要再轻举妄动。
“叶大人,华柔可是胆子很小的女子啊,还是麻烦你将剑回鞘吧!”
看到叶天龙愤怒如狂的样子,这个女子反而更加开心了。
叶天龙气冲华盖,但却是无可奈何,看到柳琴儿在这华柔的手中,柳眉紧皱,脸色苍白的样子,他心中一阵发疼。
“你快放开她,不然的话,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把你跺了喂狗的!”
华柔的脸色突然间忽白忽红,神采的流转让人心动,但叶天龙却是双目喷火,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家伙砍成两段才好。
停了一下,华柔才恢复过来,她不禁暗自心惊女神战士的实力,居然让自己的内腑受到些许的震动,她刚才费了不少气力才回复。
“叶大人,希望你稍安勿燥!”华柔明眸轻转,脸上泛起了春花般的笑容,柔声说道:“想染指神剑的朋友,都请出来吧!”
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众人不由得为之一愣,但只有雪姬知道这个女子是对自己说的,因为这个女子所望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藏身之处,她只有和手下人一起现出身来。
华柔满意地笑了一笑,正想说话之际,公孙大娘她们已经掠了回来,一见到她们的样子,华柔的眉头不为人觉地皱了一下,但还是出声招呼道:“公孙大娘,好久不见了,你的武技修为大有进展啊!”
一听此言,众人的感觉各不相同。
问剑客、张烈他们是深感意外,真没有想到堂堂的世家之主,却穿成这样一副低贱的模样,楚天陆更是心中大奇,这样的装束一般只有权贵们所养的性奴隶才会穿的,公孙大娘怎么会是这样的打扮呢?
叶天龙却是颇感惊讶,公孙大娘现在的模样已经和她以前的大不一样,这是龙族美少女和左兰心的杰作,怎么这个女人会知道呢?
公孙大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装作没有听出华柔的话中之意,道:“你这个月之神殿的圣女到这里也是想得到这把神剑吗?它对于你们来说有什么大用呢?”
听说这个女子居然是月之神殿的什么圣女,叶天龙突然想到自己在水镜里面见到的月神之灵,心中暗道:“如果让月之神殿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她们所拜的月神却是在我的身体里面。”
转念一想,他暗叫一声不好,如果风之神殿和月之神殿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一定非把自己给拆了不可。
“难道说,这个家伙是为了这件事而找老子的麻烦吗?琴儿现在在她的手上,看来不管她怎么说,都要先应了下来。”
因为在想心事,叶天龙没有听到华柔和公孙大娘下面的话。
这时候,女神战士辛妮在同伴的帮助下已经驱离了缠身的阴气,她走到叶天龙的身边。
“公子,对不起……”
叶天龙抬手拦住辛妮下面的话,“你不要想得太多,这和你没有关系的!”。
他看到辛妮还是脸色苍白的样子,便宽声道:“你已经尽力了,还是好好……”
叶天龙的话还没有说罢,华柔那边的声音已经轻轻地传过来。
“叶大人,麻烦你把这些人赶走好吗?”
“你说什么?”叶天龙猛的一愣,抬头直视华柔那张明艳照人的娇颜,“把他们全部赶走,你不是在说笑吧?”
华柔微微一笑,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叶大人身边的女人都是叶大人心头的宝贝。再说了,叶大人你拥有世上最强的护卫,对于你身边这些神族的女神战士来说,赶走这些人还不是区区小事吗?”
叶天龙怒极反笑道:“你没有看到刚才我们和他们的交手吗?”
他伸手一指公孙大娘和她身边的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又道:“就她们三个人,已经让我们非常吃力了!”
华柔淡淡地说道:“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想叶大人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这时候,公孙大娘已经不耐烦地冲向华柔,挥剑道:“传言中,月之神殿的华柔圣女是貌若春花,心如铁石,原来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啊!”
华柔毫不动气,只是微笑着,拿眼睛望向了叶天龙。
而她身边的那个戴着神秘面具的女人早已扬剑迎上了公孙大娘,一剑既出,有如天际奔雷惊电,森寒之气远在三丈以外都可以感受得到。
公孙大娘的剑势顿时为之一敛,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的讶色。
她自从被尤那亚用邪术重新改造之后,武技修为的提升是极为惊人的,可以说是打破了人身肉体的限制,本来以为无人可以抗衡的,而且刚才的交手中,甚至是神族的女神战士也拿自己没有什么办法,可现在这个戴着神秘面具的女子居然有着不输于自己的可怕实力,这让她十分震撼。
两剑在空中不停地变幻着,一道道的流光逸电不断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每一剑都蕴含着足以致命的杀招,任何细微的疏忽大意就会有命丧当场的后果。
两个人都是以快打快,但她们的快剑是在实力的基础上,如果有一剑不回应的话,那么这一剑就会变成实实在在的攻击。
剑气劲风吹得众人肌肤生寒,如果不运气护身,根本无法在她们附近站立。
仅仅一个照面,两个人已经各自挥出了数十剑,个中奥妙多端的变化,让人看得叹为观止。
问剑客更是大感震动,一直以为自己的剑术在大陆上数一数二,自从练成四绝剑诀之后,他就连天剑园的园主也没有真正放在眼中。
可是现在看到公孙大娘和这个神秘的面具女子交手,才发现剑术居然可以达到这样的境地,自己需要进步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啊!
虽然两个人已经各自攻出了数十剑,但因为剑招的变化实在太快,电光石火之间她们的剑就发生了十来次的接触,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有传出隐隐的阴雷声。
“拦住她们!”看到那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开始朝神剑的地方移动,叶天龙只有急声对辛西雅她们说道。
因为看到华柔的架势,他也只有无奈地低头,谁叫是情势逼人啊!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战士应了一声,飞身列阵在神剑的前面,将意图染指神剑的两个往日同伴姐妹挡住。
三前四后,七把飞电标枪在神剑的前面组成了密不透风的防御之壁,每一把标枪都在空中画出斗大的莲花,七朵莲花在辛蒂和星娅的面前怒放,电光乍出。
“七品莲花枪之诀!”
辛蒂前冲的脚步猛的停了下来,颇感惊讶地说道。
她以前是女神战士中列在第二位的高手,也是辛西雅的副手,自然知道这“七品莲花枪之诀”有何可怕之处?
因为之前有血衣队的武士在牵制,女神战士她们打得是一场护卫大战,不可能摆出这种为了少数特别高手而准备的枪法。
“没有想到你们已经练到了七品的境地,你们的进展也让人吃惊啊!”
这样说着,辛蒂和星娅也是一摆手中的飞电标枪,不过因为她们的标枪已经沾上了邪恶之气,吸收了精血的飞电标枪透出的是赤红的血色,带着让人心悸的血色流电。
白色的电芒和血红色的流光在空中猛烈地纠缠,爆发出焰火般的光芒,原本出自同一种武技的招数因为拥有者的心境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带给看的人震惊的感觉。
因为公孙大娘被那个神秘的面具女子给挡住了,两个人正斗得难解难分,无法顾及到这边的情况,使得本来公孙大娘她们三人一起组成的打击群的威力无法发挥出来。
两个靠邪恶力量提升武技修为的女神战士,和自己原先的姐妹战了个平手。
虽然公孙大娘想往辛蒂和星娅她们靠过去,却被戴面具的女子识破她的意图,凶狠的发剑紧紧缠住她,使得公孙大娘根本无法分心,只有全力应付一道比一道雄浑的激电。
“我们真的是老了吗?”问剑客神情有些黯淡地喃喃自语,如果这次没有来青峰山争夺这把神剑,关起门来自我陶醉在所谓大陆十大高手的排位中,固步自封的后果将是问剑斋的没落。
看着两组人狂野凶狠的较量,剑势之间风雷俱发,人影急进急退,可怕的剑影以肉眼难辨的奇速冲刺,狂野地纠缠,每一招都攻向对手的要害,每一剑都毫不留情,地面的野草棘荆纷纷折断,被剑气激荡得八方飞散。
从两组人影的闪动之际,不时爆出一两声硬接硬架的碰击声,而错剑的刺耳锐啸却绵绵不绝,电芒的爆裂声则是连珠炮般的响起。
旁边的张烈则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叶天龙的身边居然有这样一批可怕的女人护卫着,看来他的实力绝对远超过自己的预计。
原先他还以为叶天龙只是在身边放些美女作护卫来满足好色的心,不料这些女人竟然是神族的女神战士,论到战斗力,她们绝对是大陆上屈指可数的。
看来自己的计划有修正的必要了。
白飞虎则暗自摇头,一方面是知道现在的情势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机会再去争夺神剑,另外一方面也是牵挂上面的如姬,琴声突然间中断,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相信如姬的能力,不管什么情况也能应付自如,但他心中总是无法释怀的。
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不住发光的神剑,白飞虎毅然腾身而起,成为第二个从这里离开的人。
“叶大人,麻烦你将那些人也赶走好吗?”华柔望了一眼飞身而去的白发男子,虽然感觉到一丝的诧异,但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盈盈地朝叶天龙继续发号施令。
叶天龙看了看,华柔说的自然是问剑客与张烈,现在他们的人手全部损失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是身受重伤,便抗声道:“他们根本无力再争什么了,虽然他们也想得到神剑,但神剑也是要有命去拿的。”
华柔微微一笑,道:“不是还有一些人吗?”
叶天龙看了看后来出现那个全身包裹在黑色异国衣服里面的女人和她手下,除了她们之外,剩下的就是血衣队的领队以及剩余的十一个武士,每个人都带着伤。
看到叶天龙望过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心中微微一紧,现在是叶天龙一伙的实力最强大了,女神战士的战力恢复得如此之快,竟然片刻的功夫就已经行动如常,神族的强大果然是名不虚传。
拥有这样一群女神战士,的确是让人梦寐以求的,真不知道叶天龙是如何得到这些神族的拥戴。
“还有一件事情麻烦一下叶大人,”华柔浅笑盈盈地说道:“麻烦大人将那剑也拿过来,好吗?”
“你……”叶天龙为之气结,他的视线落到柳琴儿身上,看到她眼中那焦急的神情,心中一疼,咬牙切齿道:“还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吧!”
柳琴儿的神情顿时大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因为被华柔的一只手牢牢地制住,还是没有办法有任何的举动。
辛西雅和剩下女神战士相互望了一眼,便开始举步朝众人走去,叶天龙则是慢慢行往神剑,虽然心中有万般的愤怒,他也只有先照对方的话去做。
柳琴儿的眼中闪过晶莹的神采,看到叶天龙那种神情,她便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的份量。
这个男人不是仅仅在口头说说而已,为了自己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份深情,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要啊!不要管我!!”柳琴儿恨不得大声叫出来,但被阴劲封身的她唯一可以动的只有眼睛而已,她拚命地转动眼珠,想要告诉叶天龙。
“叶大人,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华柔提醒道:“你心爱的女人还在等着你的疼爱呢!”
叶天龙深深地望了一眼柳琴儿,看到她眼神中的不甘和焦急,便轻轻摇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色,然后对华柔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一切的要求,但只有一点,你不要伤害到她的一丝一毫!”
虽然叶天龙的话语十分平淡,但听在华柔的耳朵里面却是让她微微一震,她可以感受到叶天龙心中的怨恨,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叶天龙心中的怨念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叶天龙的心中不止藏着暗黑大魔神的精魄吗?
或者说,是他心中的暗黑大魔神在发出这种气息?
华柔立时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机。
这个男人不除的话,将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她相信自己一向的灵觉。
叶天龙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果知道的话,他也许就不会这样地无奈了。
他正要走向神剑的时候,就听到华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叶大人,请你站到这边来,神剑还是不麻烦你了。”
虽然叶天龙不明白这个鬼女人为什么又要改变主意,但他没有多话,而是依言而行。
这时候,其他的人迫于辛西雅等女神战士所表现出来的战意,开始缓缓地往后退。
因为辛西雅她们深感自己没有尽到职责,才让华柔得逞,将柳琴儿控在手中当人质,所以现在她们的心中由于自责和愤怒,爆发出更加可怕的斗志和杀机。
望着叶天龙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华柔的眼中掠过一丝的杀气,但她的脸上依然是笑靥盈盈。
“叶大人,你和你的女神战士护卫要好好保护我的安全啊,要不然,我就无法保护好你心爱的女人啦!”
实在难以想像,一个美丽无匹的女子居然会这么讨厌,叶天龙的心中对华柔产生了无比的厌恶,天仙般的美貌,却包裹着一颗蛇蝎般的心肠,叶天龙的心中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美女产生这样的感觉。
这个时候,华柔的绝世美貌在叶天龙的眼中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华柔显然看出了叶天龙的神情变化,因为男人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都会不时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就算是她的敌人也不例外,这也让她十分得意。
可现在这种光芒从叶天龙的眼中消失了,从一个素有好色恶名的男人眼中消失了。
叶天龙望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冰冷,这让她更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满。
柳琴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叶天龙心中的愤怒和疼惜,她真恨不得没有自己的存在,这样他也不会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如此要挟了。
“我真太没有用了,如果我死掉的话,也许一切都会改变了!”心中突然间涌起这样的念头,柳琴儿不禁猛然一阵心跳,她想到了于凤舞不肯教她,但她后来从金凤八卫那里知道的一招。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不但可以摆脱困境,也许还可以拿到圣魔神剑。”柳琴儿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只要时机恰当,就会成功的!”
依照华柔的话,叶天龙走到了她和柳琴儿的身前三尺。
在这样近的距离,柳琴儿的纤毫均可看见。
叶天龙看到柳琴儿望向自己的眼中透出无比焦急的神情,示意自己不要听华柔的话,便给了她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微微地点了一个头才对华柔说道:“你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得到神剑之后,就马上放开她!”
华柔微笑道:“叶大人但请放心,我只要神剑,尊夫人对于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又何必为难她呢?”
“你这样还不是在为难她吗?”叶天龙断喝一声,然后深深地望了一下柳琴儿,慢慢转过身来。
场上除了两组人马在激烈地交手之外,其他人均退到了十丈以外,辛西雅和七个女神战士挺枪站在叶天龙的前面,成半圆形列阵,任何想要接近神剑的人就要突破她们的阵势,还要再过叶天龙的剑。
华柔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发出了一个信号,正在和公孙大娘激烈交手的那个神秘面具女人马上连出五剑,将公孙大娘逼开一步,然后一个闪身退回到华柔的身边。
公孙大娘正要追击的时候,辛西雅已经和两个女神战士迎了上去,将她围在当中,三枝飞电标枪从左、中、右三个角度,循着奥妙的轨迹刺向公孙大娘,枪尖未到,锐利的锋芒已经将周边的空气压缩得发出锐鸣声。
辛西雅她们是奋起全力出击,因为她们知道不能再让公孙大娘和那两个心灵坠入黑暗的邪恶女神战士联手,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公孙大娘无奈地收起了想和辛蒂她们会合的念头,只有全力应付眼前的危机。
任她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持续不断的交手,而且都是和强手对战。
何况,公孙大娘的武技是用特殊的邪恶蛊术违反自然规律强行提升的,有如是竭泽而渔,她的精力是属于透支的,到这个时候,她的疲惫感已经成倍地增长。
而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战士则是没有这样的问题,她们强韧的肉体具有可怕的回复力,并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彼消我长,因此她们三个人完全可以将公孙大娘一个人困在当中。